2013年9月22日,江山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王俊、宁波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陈刚,联系92岁,原军统电台技师祝仁波少校、军统译电员王庆莲中尉一起,参观了位于浙江江山的戴笠故居。真是: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人员老去,故纸重翻;偶有二人,重回当年。
两位军统老兵同时一起参观戴笠故居,以笔者之见,正如词人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念天地之悠悠, 独怆然而涕下!”
为什么这么说呢?
1949年,原国民党政府中的军统序列主要机构撤至台湾。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对留在大陆的军统人员严厉镇压,到五十年代中,军统在大陆大致肃清。
当时的肃清原则是:“死要找到坟头儿,活要找到人头儿。”
以笔者之见,抗战胜利68年了,新中国64年了。凄风烈雨之下,军统人员活着的不足十人。而且,都是耄耋之人。位于浙江江山的戴笠故居展览馆建成不过几年,甚至,连身在江山的几位前军统老兵也没有光顾过。所以,叫“前无来者”;活着的军统老兵多90上下,体弱多病。有今天,没明天。故“后不见来者。”
写到如此,我想起一些无德、无良电视台来,他们不经著作权人的允许,大量抄袭别人的劳动果实。不付稿酬,不署名字。还口出狂言:“爱上哪告上哪告。”可是,苍天有眼,机会并不青睐他们。当他们又“悄悄地进村,复制地需要”时,怕是良机已逝了。
有人说:“都是宣称抗战老兵,何故在意呢?”
殊不知,无良电视台抄袭别人劳动,还大量插播广告,赚得盆满钵满。
而我们,完全是无偿地付出精力、付出金钱、付出时间,在记录历史。
一方,是为历史,为良知。一拨只是为了钱财。能同日而语、相提并论吗?
自民国卅一年至抗战胜利,军统总计侦抄各类电报737027份。破译密码839种;如日军发动珍珠港奇袭,轰炸新加坡英国威尔斯亲王号战舰,美军反攻菲律宾雷伊泰大海战,以及日本接受波茨坦宣言,向盟军无条件投降,均能事先侦抄其电讯,破译其密码。
原军统电台技师祝仁波亲口对我说,他参与了破译日军轰炸英国威尔斯亲王号的电讯。
军统的沿革是这样的:
1928年初,国民党在中央组织部中设立专职情报的“党务调查科”,此时,军队系统也有“参谋本部第二厅”,负责军事谍报与电讯侦测。 1931年,“中华民族复兴社”(又称“蓝衣社”)的秘密核心组织“力行社”下设“特务处”,从事情报暗杀活动。1932年,党务调查科扩充为“特工总部”,1935年改组为“党务调查处”。
1937年4月,徐恩曾负责的“党务调查处”与戴笠负责的“力行社”合并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由陈立夫任局长;原调查处为一处负责党务,仍由徐恩曾任处长;原力行社为二处负责特务,仍属戴笠管理。可以看出,初创阶段的国民党特务机关,组织机构变动相当频繁。
1937年七七事变全国抗战,1938年初国共达成合作,随着国共第二次合作的形成和抗日战争的不断深入,共产党在国统区由完全秘密转为公开;人民的抗日爱国运动亦日益高涨,势不可挡。1938年春,蒋介石借口抗日战争时期国难当头,为了防止日谍汉奸活动,提高工作效率,增强抗战力量,在3月29日召开的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上决定把原有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改组,扩大成为3个公开的特务组织:
一、以第一处为基础,建立隶属中央党部秘书处的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中统或中统局),局长由国民党中央秘书长朱家骅兼任,徐恩曾任副局长,由徐负责日常实际工作。
二、第二处扩大为隶属军事委员会办公厅的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首任局长由陈立夫兼任,戴笠任副局长。这个局简称“军统”。
三、隶属军事委员会办公厅的特检处(主管邮电检查)。
1938年8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成立,简称"军统"它是国民党两个主要特务组织之一。其前身是复兴社的核心组织"力行社"的特务处。军统局内勤组织共有八处、六室、一所;"军统"的基本组织是"组"及直属情报员,它们的特工人员分布到国民党的军队、警察、行政机关以及交通运输等各个部门。
1940年4月,蒋介石为集中对日本军队电讯密码的破译力量,下令BIS“特种技术研究应用处”(6处)加强对日情报工作。在6处中,池步洲担任了军政部军用无线电总台第43台主任。1941年5月开始,池步洲在破译的日本外交密电中,他已感到日本要对美国“采取断然行动”了,并判断:日本对美进攻的地点可能是在珍珠港, 发动战争的时间可能选择在星期天。 军统局破译出日本海军将要偷袭珍珠港的密电后,通知美国海军,但孤立主义情绪泛滥的美国当局怀疑是中国挑拨日美关系,未引起重视,以致酿成严重后果。
抗战期间军统局曾多次刺杀投日的军政人员,如暗杀张啸林、唐经,暗杀未成的有殷汝耕、季云卿、汪精卫、周佛海。而隶属BIS的各个“游击司令部”和“交通警察大队”则深入日寇占领区开展广泛的游击战,对打击日寇和汉奸,起了不小的作用。
抗战期间,军统局的正式在册人员和学员,在抗日战争中牺牲者就达18000人以上,而抗战结束时全部注册人员为4万5千余。其他附属人员牺牲者更众。
军统译电员王庆莲说:“我几乎天天见到戴笠。这人不像电视剧中阴险毒辣。”
因为私自出军统局营房,到地方舞会学习跳舞,担心受到军统局处分,原军统译电员王庆莲以长辈生病为由,在1946年8月离开军统局译电科,回到浙江江山侍奉父母。但是,解放后王庆莲一直是历史反革命,受到专政、排挤、打压、歧视、监督劳动、批斗。王庆莲自杀几次,未遂。1981年王庆莲被落实政策,解放。目前,已经退休32年。
参加过腾冲战役,担任电台技师,使远征军通过电讯指挥,完胜日军的原军统电台技师祝仁波在解放后,结结实实地在监狱高墙内生活36年。现在,租一间五平方米的原厕所为住房、月收入:城市低保每月420元人民币。
两位军统老兵千里迢迢赶到浙江江山看看戴笠故居,所有同行者,包括他们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但是,这个事情毕竟是发生过了。而且,我草草做了如上的记录。
我想,伟大的抗日战争如果是一部苍天巨著的话,那么,老兵就是最后的篇章。当亲历枪林弹雨、硝烟弥漫、横尸遍野的抗日战争烽火的老兵重新走回战火纷飞时,那种感慨万千、那种前赴后继、那种慷慨赴死、那种生死离别,怕是他们本人的体会最深刻吧?
1895前后,侵华日军大败大清帝国北洋水师的书籍,已经放在人类社会发展历史的书架中了。1991年,我在日本国札幌留学时,日本海军缴获大清帝国北洋水师的服装、武器,就在日本博物馆中展出。扬眉吐气的是日本人,垂头沉思的是我这个中国人。
从1931年到1945年抗战历史的苍天巨著,也将伴随老兵的离去,合上最后的篇章,而放在人类文明发展历史的书架中。曾经与侵华日军血战过的军统电台技师祝仁波少校、译电员王庆莲少尉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依旧是无国家荣誉。我扪心自问:他们是罪人吗?
战争,战争!战争的目的,首先是为了国家利益!为了民族利益!
我们人类社会就是伴随着战争的烈火硝烟、尸横遍野,走到今天的。
最新的战争巨著,有可能被日本首相安倍晋三翻开第一页。让我们拭目以待吧?